陈正湘 击毙日寇“名将之花”震华夏

　　陈正湘（1911·10~1993·12），本名镇湘，字逸成。新化县圳上镇圳上村人，1930年9月，在江西大余县新城起义参加红军，历任排、连、营、团长，支队司令员，军分区司令员，纵队司令员，铁道兵第一副司令员，华北军区副参谋长，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参加了中央根据地一至五次反“围剿”斗争和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中，历经平型关、易涞、阜平方太口、雁宿崖、黄土岭及打击国民党反动派的“反摩擦”战役等一系列战斗，在黄土岭战斗中，他亲自指挥击毙日寇“名将之花”阿部规秀中将。解放战争中，率部参加绥远、集宁、晋北、张家口、保南、正太、保北、大清河北等战役，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新中国诞生立下卓著战功。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三、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和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委。他是人民解放军一代骁勇善战的名将。

　　十五从戎 江西新城起义投红军

　　陈正湘诞生在中国历史上风云激荡的辛亥革命年。

　　1911年10月25日（农历九月初四），武昌起义爆发后半个月，陈正湘出生在新化县圳上村一个农民家庭。圳上离县城65公里，背靠后龙山，面临艺溪河（或称圳河），南眺磨形村，村前良田数百亩，青山绿水，景色秀美。

　　陈正湘按圳上陈家家谱排名，原名历成，后来父亲给他改名镇湘，字逸成。陈正湘兄弟3人，哥哥叫镇雄，字竹君；弟弟叫镇斌，字晚成。陈正湘的曾祖父靠打工攒钱，通过做货郎担生意起本，赚了些钱后，又开染房和小布店，置买了些田地，建了房子。因此，至陈正湘父亲这一代时，兄弟们都读过好几年书。陈正湘的父亲叫陈大望，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同情贫苦人，常帮穷人写状纸，不取分文。他还喜欢背诵古诗词和古典名言，总想为国为民做番有意义的事业。陈正湘从记事起，常听父亲和老一辈人讲辛亥革命故事，年幼的陈正湘总是很兴奋地听着，辛亥革命在其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正湘的母亲方氏慈祥善良，性格温和，管理家务，抚育子女，种菜喂猪养鸭，任劳任怨操持支撑家庭。1919年春节刚过，方氏因患心痛病，猝然逝世。母亲去世，给陈正湘兄弟3人以沉重打击，兄弟们悲痛万分。旧时娄底一带有一句老话：宁死做官的爹爹，莫死叫化的娘。因母亲去世，父亲受军阀混战的惊吓而消沉，陈家的日子更加艰难，13岁的哥哥只好去给地主家的挨户团当勤务兵，陈正湘和8岁的弟弟则靠砍柴割草、捉鱼虾、捡田螺出卖等买米下锅。饥寒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1921年春，陈大望便把仅有的几间房子抵当给了别人，带着两个儿子迁到新化山溪界、锡矿山（今冷水江市内）、安化县油溪镇等地辗转谋生，1923年至1925年间，陈正湘主要靠给人家当捡茶叶的童工和放牛做家务的长工过日子。颠沛流离的生活和风霜雨雪的岁月，把陈正湘磨炼成一名刻苦耐劳、不甘向命运屈服的坚强少年，也养成了他坚毅、沉着、稳重的性格。

　　1925年冬，在唐生智部湖南陆军暂编第四师教导团当兵的兄长镇雄，捎信给陈正湘，邀弟弟外出当兵。第二年2月25日（农历正月十二日），陈正湘向堂婶方氏借了三元银洋作路费，瞒着父亲，约了陈显贵、邹大个子等几个伙伴，一起奔赴衡阳当兵，此时陈正湘年仅15虚岁。到衡阳后，镇雄找到唐生智部上校军医处长兼第四师医院院长伍毓仑，伍是新化人，很有同情心。见陈正湘年幼，便收下他当了一名护理兵。

　　1926年7月，北伐开始，唐生智部改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陈正湘随第四师医院到长沙、汉口等地，接收护理北伐前线转来的伤病员。长沙“马日事变”后，原在长沙任省农民自卫军干部训练总队长的陈树华，突围来到汉口，他是陈正湘的堂叔、共产党员，曾在黄埔军校四期学习，到汉口后在叶挺的24师后勤留守处工作，他几次来看望陈正湘，约其去叶挺部队，可惜陈正湘去迟了一步，8月3日之前，陈树华随该部已出发参加南昌起义去了，为此他十分懊悔。不久，陈正湘又先后投入李宗仁部第七军一师二十团十连和程潜部第六 军十八师一团三连当兵。

　　1928年秋，十八师因与滇军在南充火并失败，队伍收编，陈正湘被编到滇军第十二师三十四旅六十八团二营八连当兵。1929年1月红四军主力从井冈山向赣南、闽西进军，六十八团随赣军刘士毅部，滇军李文彬部追剿红四军。

　　在随滇军“追剿”红军的一年多时间里，陈正湘逐渐了解到共产党和红军是一心一意为贫苦大众谋利益的队伍。放牛娃出身的陈正湘，暗下决心脱离军阀部队，去参加红军。他联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士兵，共同行动。他以士兵互济会作掩护寻找知己，和几个知己的会员讲了打算，结果一拍即合。此后，他们便相互秘密联络，不断扩展壮大队伍，同时还利用同乡朋友关系，在其他连队士兵中进行秘密“策反”活动。

　　1930年7月的一天，三十四旅旅长马昆命令陈正湘所在部队即刻出发，执行紧急“清剿”任务，士兵从心底里不愿为军阀当炮灰。于是陈正湘等便利用“士兵互济会”组织“闹饷”进行了抵制，取得了成功。

　　事后，陈正湘所在八连调拔来一个凶残反动的汪连长，经常借故找茬打骂士兵，枪杀百姓，陈正湘和士兵们秘密商定，要赶快行动。

　　1930年9月下旬，陈正湘所在的二营到大余接军饷，返回的当天下午，队伍开到大余新城镇（今属南康县），宿营于街道店铺中。陈正湘和同伴们在当晚12点起义，他亲手枪决了作恶多端的汪连长，打响了宣告兵暴起义的枪声。

　　第二天早晨，八连20多名起义士兵，抵达上犹以南五六十里的杨眉寺，大家研究了下步事宜，推选许德中和陈正湘为正副排长。不久，就和七连100多起义士兵会合在一起，拒绝了驻大余的朱培德军第六十七团派来的说客，大家参加红军的决心不动摇，120余人迅速向上犹进发。陈毅领导的红二十二军，派彭加伦、王透同志专程前来迎接，并在上犹根据地隆重集会欢迎起义士兵。在联欢会上，陈毅亲切接见陈正湘等120余人。起义队伍同军部特务连合编为红二十二军特务团，陈正湘在该团重机枪排当班长。15岁投军的陈正湘，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五次反“围剿”中的骁勇战绩

　　陈正湘当红军后，即参加了中央苏区第一至五次反“围剿”斗争。1930年12月，红二十二军缩编为红六十四师，陈正湘编入特务营二连任副排长。1931年1月在江西宁都经蒋安之介绍，陈正湘加入中国共产党。3月他调到师教导队任机枪教员，此后又先后到红十二、红三十五、红三十一师任机枪排长、连长。作为一名优秀机枪手，他英勇善战。红军时期的重机枪连是重武器连，一直在军、师、团各级领导的直接指挥下，担任攻击和掩护主力冲锋或阻击等重要任务，这就使陈正湘不断在实战中得到磨炼，而且使他更有机会随时观察军、师、团首长，看他们组织安排兵力火力，处理突发情况，学习他们的指挥艺术。他跟随的军、师长有罗炳辉、粟裕、寻淮洲，团长有魏建安、罗耀华、杨得志等，在指挥上，他们都有不同特点和长处，陈正湘从中学习，得到很多益处。在红军反“围剿”斗争有名的高兴圩、漳州、水口、浒湾、三岬嶂、苗咀峰战斗及广昌和驿前保卫战等30余次重要战役战斗中，他指挥机智、沉着细致，率领红军战士，勇猛冲杀，英勇阻击，攻必克，守必胜，从连长升任营长，深为红军高级将领彭德怀、聂荣臻、林彪等称赞，称他是一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和有名战将。

　　1934年2月，江西南丰县的三岬嶂（现名三家帐）战斗，是陈正湘在第五次反“围剿”中与红一师战士与敌人打的一场恶仗。在师长李聚奎、红一团团长杨得志的直接指挥下，陈正湘率一团二营掩护红一军团主力，阻击敌人西进。冒着占绝对优势之敌猛烈的炮火袭击和敌机轰炸，经过一整天激烈拼杀，以一当十，顽强抗击，打退了敌人十多次轮番进攻，终于守住了阵地。敌94师遭受重大伤亡，不敢再行挑衅，其他部队也不与我军接仗，敌人的计划受挫。红一军团聂荣臻政委撰文，在《红星报》第31期发表社论《把第一团顽强抗敌的精神继续发扬起来》，表彰陈正湘指挥有功，高度赞扬了此次战斗。同年8月1日，中央军委授予陈正湘三等红星奖章（全军共颁发100枚）。

　　三岬嶂战斗结束后，陈正湘率队又参加了几次激烈艰苦的战斗，此时他担任少共国际师45团团长。在第五次反“围剿”作战后期的七、八月间，他受军团长彭德怀之令，率45团到石城县驿前以西，孤军接替原4师3个团与敌薛岳、樊嵩甫等6个师对峙作战，陈正湘带伤躺在担架上，趴在战壕外面指挥，与敌激战3天，完成了掩护红三军团转移设防的任务。战后，陈正湘受到彭总表扬。因在战斗中多处负伤，他被送到红一军团卫生部医治。

　　长征突击，直罗镇战役建奇功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开始长征。陈正湘的脚伤还没有治好，便拄着拐棍，随红一军团司令部一起行动，他得以每天和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参谋长左权等在一起，有机会和时间仔细观察、揣摩林、聂、左是怎样指挥部队作战和工作的。一渡赤水之前，他几次向左权参谋长恳求回到战斗部队去。左权说，暂时没有合适位置。陈正湘说：“不讲职务高低，干什么都可以。”左权问愿不愿意当营长，于是陈正湘就在1935年3月初，回到红一师一团二营任营长。

　　强渡大渡河前，由刘伯承和聂荣臻下令，命陈正湘所在的红一团和一个工兵连组成先遣队，在前面突击，为全军开辟道路。四渡赤水时，陈正湘率二营穿插迂回在国民党部队的重兵包围之间与敌作战。尔后，他率领二营南渡乌江，直逼贵阳，进军云南，抢渡金沙江。在通过彝族地区后，5月24日一夜冒雨跑了100多里路，红一团到达大渡河南岸的安顺场。当一营二连17勇士强渡成功并控制了渡口工事后，陈正湘率二营迅速从安顺场过河，向东急进20多里，钳制敌川军杨森部1个旅的进攻，掩护了红一军团一师主力渡河，也策应了左岸红二师部队夺取泸定桥的行动。

　　中央军委和红军主力渡过大渡河北上后，陈正湘继续率领红一团二营为先头突击部队，翻越雪山，走过草地。1935年9月，中央红军改称为红军陕甘支队，他任第一纵队第一大队副大队长（杨得志为大队长）。吴起镇反击战，一大队打垮敌人三个团，俘敌700余人，缴获近千匹马。

　　1935年11月，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的直罗镇战斗，陈正湘任红二师四团团长，担当对直罗镇北面一线山头的主攻任务，他沉着指挥，英勇作战，迅速率部攻下了镇北的山头阵地。敌人出动约两个团的兵力进行反攻，攻不动陈正湘团的阵地，转向红一军团指挥所所在山头冲击。陈正湘立即带一个连增援，在十三团和二师其他部队的配合下，激战一日，全歼国民党军第一○九师。11月22日，向张家湾方向追击敌一○六师特务营。陈正湘习惯于带马刀指挥战斗，这次，他命令团主力调头支援走在后面的一连，与第五团前后夹击敌人。下命令时他把马刀挥动，可能是敌人看到了马刀的闪光，于是射出一排排子弹，击中了陈正湘的手臂。不久，第四团主力和第五团都赶了过来，将夹在中间的敌特务营全歼。直罗镇战役，红军共歼敌一个师和一个团，俘虏师长以下数千人，正如毛泽东所说，是为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举行了一个奠基礼，陈正湘为这个奠基礼作出了突出贡献，出色完成了任务，掩护了军团指挥所，自己光荣负伤。

　　直罗镇战斗后至抗战爆发前，陈正湘一直担任红一军团红一师一团团长，政委先后由罗元发、袁升平担任，他们合作很好。东征时，率部在山西打过关上（中阳）、兑九峪、大麦郊等战斗，还打过吉县，打到同蒲路的洪洞即晋中一带，广泛宣传抗日，扩大队伍，收枪筹物。西征时，率队和兄弟部队消灭东北军骑兵一个团。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1936年11月21~22日参加甘肃环县山城堡战斗，这是他作为一个红军战士的“最后一战”，歼敌一个旅，迫使敌军后撤。以后，陈正湘与红军即转为和日本帝国主义军队作战。

　　平型关方太口激战传捷报

　　1937年3月至7月初，陈正湘到延安参加“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简称“抗大”）第二期学习。“抗大”按不同文化程度和职务编队，陈正湘被编到二队，同队学员有许世友、陈再道、余秋里、张震等70多人。他小时家穷没上过学，到部队后才多少学了些文化，因此，学习起来很吃力；他的右手拇指、食指因战伤致残，握笔写字很困难，听课时基本做不了笔记，便利用课余时间抄录。为了整理、抄写笔记和复习功课，他几乎没有睡过午觉，有时晚上还“加班”学习。这样，经过数月紧张的学习生活，他落下了失眠的病根。

　　“七七”事变后，陈正湘结束了“抗大”的学习生活，立即返回部队。8月下旬，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他被任命为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六八五团副团长，团长是杨得志。

　　9月25日平型关激战，六八五团是主攻部队之一。一营作为突击营，攻击敌停车场。战斗打响后，陈正湘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有两股日军妄图抢占1363高地。他想到敌人占领高地后，既可火力控制老爷庙、关沟地域，还可居高临下，瞰射我师指挥所，六八八团西段部队也在其火力射程之内。情况紧急，他当即令二营营长曾国华速派两个连抢占高地。陈正湘亲自带领五、六连往高地上冲，经过二三个回合的激烈争夺，击溃了已先期登上山顶的日寇。由于及时抢占了这一制高点，保障了平型关战役的大捷。这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取得的第一个大胜仗，振奋了国威，歼灭日军千余人，炸毁日军汽车百余辆，缴获武器装备甚多。连蒋介石也向八路军总部通电表扬。

　　战后，国民党政府曾派摄影队找到六八五团，拍摄反映平型关战斗的电影片。陈正湘找了个与平型关地形地貌相似的地方，组织本部队拍了电影。以后人们看到的平型关作战的电影片断，就是陈正湘组织部队补拍的。

　　平型关战役后不久，中央决定创建抗日根据地，以利长期开展敌后斗争。聂荣臻政委带115师独立团等部分部队留下来，陈正湘任独立团副团长，迅速建立了我华北敌后的晋察冀抗日民主根据地。1938年3月中旬，日寇从易县、涞水及平汉线北段向我晋察冀一分区进击，对刚成立的晋察冀根据地构成巨大威胁，陈正湘率领一个团打响了易涞战役，经过王安镇、佟川等数次激烈的战斗，歼灭日军近1000人，粉碎了日军2000多人的进犯，巩固了新成立的晋察冀边区。聂荣臻给予很高评价，称赞“这在军区是有重大意义的战斗。”

　　晋察冀根据地如鲠在敌人咽喉中的一根硬骨，被侵华日军视为心腹大患。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纠集5万多兵力，于1938年9月中旬起，分兵四路、分进合击，以我晋察冀边区之阜平、五台等地为主要目标，进行空前规模的围攻。晋察冀军民经过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奋战，彻底粉碎了日军的围攻。陈正湘时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第一团团长，他在兄弟团队配合下，激战于阜平城东之方太口，痛歼日寇，又立奇功。

　　阜平，位于河北省保定西部山区，西与山西五台山交界，当年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曾激战于此，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日寇出动六、七千人，采取各兵种混合编成和强大的纵深配备，于10月2日进抵王快镇。我军集中了6个团的兵力，在阜平城东给敌第一梯队以迎头痛击。根据聂荣臻司令员的部署，由陈正湘统一指挥一、三团。他实地勘察地形后，认为西庄不利于我军设伏阻击敌人，背水（鹞子河）而战，无回旋余地。他从实际情况出发，将伏击阵地设在小派山以东、以南山头，并以方太口至韩家沟为第一线伏击阵地，288、334、354高地一线为第二线反冲击阵地。

　　10月4日的方太口战斗，陈正湘在一线指挥一、三团，冒着敌飞机、火炮的狂轰滥炸和400多发催泪性毒气弹的袭击，顽强抗击日军的轮番进攻，毙伤敌400余人，给敌以重大打击。

　　黄土岭击毙日酋“名将之花”

　　1939年9月下旬，日军华北方面军以两个师团，两个独立混成旅团的兵力，对晋察冀边区北岳区进行秋冬季大“扫荡”，敌阿部规秀率独立混成旅团进犯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在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和陈正湘指挥下，分区主力一团与其他部队共同迎击日寇，在雁宿崖、黄土岭痛歼日军，击毙阿部规秀中将，轰动全国，震慑日本朝野。著名诗人田间当年曾题诗赠赞杨成武，赞扬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重大胜利。诗篇云：

　　拙将取花，未取先夸；
　　名将取花，马上取花！

　　此诗如用来称赞陈正湘，也是很贴切的，因为实战第一线指挥员就是陈正湘，他亲自指挥炮手炮击阿部规秀的指挥所，使阿部当场毙命。

　　阿部规秀，1886年出生，1907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日军享有盛誉的“名将之花”，是擅长“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他以伪“蒙疆国驻屯军总司令”身份，接替1938年被八路军击毙的常岗少将来统帅独立混成第二旅团，该旅团是日军的精锐之师。1939年10月2日，阿部刚晋升中将，急欲报效天皇，10月中旬即率部进攻晋察冀边区。

　　阿部规秀先后派出的三队人马，均被以陈正湘团为主力的第一分区部队痛击，纷纷败退，撤回涞源。阿部十分恼怒，决心亲自率部征讨，倾巢南进。临出发前，他给东京的家人写信说：“爸爸今天起去南边战斗，回来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三、四日，虽然不是什么大战斗，但也是一场相当规模的战斗，八点三十分即乘汽车从涞源出发！我们打仗的时候是最悠闲而且最有趣的，支那已经逐渐衰弱下去了，再使一把劲就会投降。”信中表现出阿部狂妄骄横到了极点，正所谓“拙将取花，未取先夸”。信发出后，阿部即率旅团主力1500人分乘90辆汽车从张家口到达涞源城。

　　10月31日，阿部在作战会上部署：提赳中佐率独立步兵第四大队，从插箭岭进攻走马驿；辻村宪吉大佐率独立步兵第一大队从白石口进攻银坊，两路袭击，11月2日午夜以后，开始行动。

　　日军的行动计划被我打入敌据点的情报人员搞到，聂荣臻司令员决心集中第一军分区第一、二、三团主力，利用雁宿崖 、三岔口峡谷设伏，歼敌辻村宪吉一路。

　　11月1日晚9时，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用电话紧急命令陈正湘率一团在1小时内出发，奔赴预设伏阵地。这天，恰巧是陈正湘和妻子康捷结婚的日子，接到杨成武来电时，陈正湘刚送走来祝贺的战友们，正准备休息。接到上级战斗命令，陈正湘即向康捷说明了情况。当夜10时许，陈正湘告别新婚燕尔的妻子，率领部队踏着崎岖小道，冒着蒙蒙细雨，向集结地疾驰。

　　康捷是1937年从张垣高等女子师范学校投身抗日洪流的革命女战士，十分理解支持陈正湘。后来康捷回忆新婚之夜离别时的情形说：

　　“战争年代结婚也非常简单，那天（11月1日）我扛着背包走到一团。正好下午他们召开营连干部会，会后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就算结了婚了。晚上大部分同志都走了，团部的几个同志和我们正在一起聊天，上级来了电话，命令一团马上投入战斗。那天，老陈接完电话，非常平静，不慌不忙地安排布置了任务，一点也没有我想象的那种战前的紧张气氛。我当时觉得他甚至有些悠闲，好像不是去打仗，而是去赶集似的……”

　　正是“名将洞房花烛夜，别妻征杀日寇时”。11月3日早晨起，陈正湘率部队在雁宿崖东山展开作战。经过一天激战，与兄弟团队共同歼灭辻村大佐部600余人，只剩辻村等几人化装逃脱。这是田间诗云“名将取花，马上取花”之首篇。

　　辻村大队遭我歼灭后，阿部规秀恼羞成怒，于11月4日凌晨亲率第二、第四大队，向一分区腹地扑来，急于寻找我军主力进行报复。

　　陈正湘领导的一团，是晋察冀军区几个主力团之一，连排干部大都是红军战士，有对日作战的经验，能攻善守。为保障军区领导机关和冀中军区后方的安全，必须拖住敌人，并将敌人引到黄土岭寨头方向的有利地形，予以打击歼灭。于是，陈正湘命令一团二营、三营从4日中午到6日黄昏，紧紧拖住敌人，利用有利地形，巧妙地与敌周旋：“忽而坚决堵击，忽而大踏步后撤，象翻飞的鹞子紧紧缠住猎物不放，使阿部既求战不能，又追赶不及。”阿部又损兵200余人，气得暴跳如雷果然上钩，被诱转向东进，到达黄土岭。

　　聂荣臻司令员指示杨成武，指挥一分区一、二、三团及一二○师二十五团共同投入战斗，歼敌于黄土岭地区。杨成武即令陈正湘一团，11月7日拂晓占领寨头西北一线山头阵地，令分区迫击炮连赶到寨头，配属一团，令二十五团赶到寨头，归一团陈正湘指挥。陈正湘迅速调动部队，抢占寨头西南793主峰阵地（当地群众称为“白脸坡”），陈正湘将团指挥所设在该主峰上。

　　11月7日8时许，日军主力沿黄土岭以东河沟缓慢跟进，先头部队正向寨头开进时，陈正湘率一团从正面即寨头方向予敌以迎头痛击。在一团迎头痛击敌人的同时，参战各团也分别从其他方向陆续赶来，扑向敌人。

　　激战至下午4时，日军伤亡过半。陈正湘在793高地指挥所从望远镜里向整个战场瞭望，看到日军占领的南山根部东西间山梁上，有三个向北凸出的小山包，中间那个山包上有几个挎战刀的敌军官和几个随员，军官们正举着望远镜向我793高地及上庄子方向观察；在教场小河沟南面，距南山小山头100米左右的独立小院内，有腰挎战刀的敌军官出出进进。陈正湘立即判断，这独立小院一定是敌人的指挥所，南面小山包则是敌人的观察所。他当即命令通讯主任邱荣辉跑步下山，向炮连杨九枰连长传达命令：迫击炮迅速上山，在团指挥所左侧立即展开，隐蔽地构筑发射阵地。

　　当炮兵连进入阵地、杨连长和炮兵到指挥所领受任务时，陈正湘给大家示范，用望远镜指着那两个目标后，他问迫击炮能否打到？杨连长目测距离后说：直线距离约800米，在有效射程之内，保证打好。当炮手们迅速做好准备后，陈正湘再次要求，必须一次就将那两个目标摧毁。随即，陈正湘抬起右手向下一甩，并喊一声：“打！”四发炮弹呼啸着飞向高空，在目标点爆炸。

　　阿部规秀这个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恶贯满盈的敌酋，被陈正湘亲自指挥炮手击毙，所谓“名将之花”终于葬身在黄土岭山谷，受到了应得的惩罚。这就是田间诗“名将取花，马上取花”的精彩结局。阿部毙命时年53岁，而“马上取花”的名将陈正湘刚满28岁。

　　日本陆军省1939年11月21日作了如下公布：“阿部中将……在这座房子的前院下达作战命令的一瞬间，敌人的一颗迫击炮弹飞来，在距中将几步远的地方落下爆炸。瞬息之间，炮弹碎片给中将的左腹部和双腿，以数十处致命的重伤……大陆战场之花凋谢了。”日本东京为阿部之死下半旗致哀。又据日本《朝日新闻》11月20日的详报：阿部重伤后，仍大声激呼“我请求大家坚持。”然后俯首向东方遥拜，留下一句话：“这是武人的本份啊。”日本报纸哀叹：“皇军自创史以来，在以往众多的战役、事变中，关于中将级将领的战死尚未曾见有先例。”

　　雁宿崖、黄土岭战役，先后歼灭和杀伤敌1400余人。日酋阿部规秀中将，是我国抗战中击毙的日军最高级别的将领。这一重大胜利，振奋了全国，连蒋介石也不得不向朱德总司令发来嘉奖电报：“……足见我官兵杀敌奋勇，殊堪嘉慰。”

　　对击毙阿部规秀这一重要战绩，陈正湘生前从不张扬，以至一般人都不知道是他所指挥而为。王平、孙毅、罗文坊等老将军在他逝世后，都纷纷在回忆文章中谈及此事。1995年，中央电视台为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播放了《黄土岭之战》的电视剧。

　　“反摩擦”作战 南进支队歼顽军

　　1939年12月，国民党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翌年2月初，蒋介石命令朱怀冰等五部16个军及游杂武装4万余人，先后向我太行、冀南抗日根据地大举进攻。我晋察冀军区奉八路军总部命令，抽调第1军分区第1支队第1团与第4军分区第5团，共同组建成南下挺进支队，陈正湘任支队司令员，刘道生任政委，和冀中警备旅一道，进入太行区，配合129师（师长刘伯承、政委邓小平）赴晋东南抗日根据地与朱怀冰部作战。陈正湘和刘道生分别率领南进支队1团和5团，于3月4日作为中央队（主力）之一部，抵达石泊镇，5日早晨进攻敌新24师70团，战斗至午后，很快将70团据守的40余座碉堡阵地全部攻占，俘顽军百余人。这时，陈正湘发现此处地形对我军强攻不利，敌人在前沿加强了火力，后方却有行动迹象，估计这是敌人企图牺牲一线部队掩护主力撤退，他立即报经邓小平政委、李达参谋长同意，由正面强攻改为迂回穿插到敌人后方。朱怀冰顽军在我南北两面猛烈夹击下，溃不成军，向南逃窜。

　　为了坚决将顽军歼灭于林县、科泉以北地区，我军中央队于6日16时立即分三路展开猛烈追击，我右翼队主力全部轻装，直插顽军必经地区。陈正湘仍率南进支队1团、刘道生率5团，昼夜兼程追击逃敌。激战至8日11时止，追歼逃敌近3000人，其中少尉以上军官200余人，朱怀冰的三姨太也成了一团的俘虏。

　　这次“武（安）林（县）磁（县）涉（县）反摩擦”战役胜利结束，在这次作战中，陈正湘率领的南进支队灵活机动，依据战场情况，采取大胆迂回、迅猛穿插、断敌退路的战术，取得了重大胜利，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消灭了朱顽主力，达到了预期目的。其缴获敌军用物资、俘获毙伤顽军均比其他兄弟部队要多，且自己伤亡不大，充分显示了陈正湘南进支队的战斗力，得到了朱德、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杨尚昆等高度评价。刘伯承两次要陈正湘整理出战例经验供部队参考，刘、邓还想让陈正湘留下继续配合作战，但聂荣臻舍不得，没有同意。

　　1941年夏至1943年春，积劳成疾的陈正湘，由组织安排到军区司令部疗养。后来曾任平西军分区司令员，由于战事频繁，工作劳累，旧病复发，1944年3月至5月，他辗转到达延安，在杨家岭疗养，1945年参加了党的“七大”。

　　驰骋晋冀 解放战场大挥戈

　　抗战胜利后，1945年9月陈正湘任晋察冀军区冀晋军区副司令员。后部队整编，由冀晋军区第3和第4军分区各2个团组成第3旅，第5军分区3个团组成第4旅，3旅和4旅合组成冀晋纵队，陈正湘任纵队司令员，王平任政治委员。陈正湘率纵队在兄弟部队配合下，驰骋拼杀在晋冀大地，打了不少大仗、硬仗、恶仗，先后解放了张家口、保定、石家庄等城市和许多县城，为人民解放战争立下了不朽功勋。

　　1945年10月下旬，陈正湘率刚组建的冀晋纵队，配合冀察（郭天民）纵队和冀中（杨成武）纵队，发起绥远战役。尔后，他率部驻防在山西省雁北阳高和绥东丰镇一带，担负着协同兄弟部队阻击绥远和大同的国民党军队进攻、确保张家口西线安全的任务。

　　1946年1月13日，陈正湘召集纵队领导成员和各旅的政委在纵队司令部开会，学习讨论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关于时局的指示，研究如何维护停战协定的问题。可是，就在离停战令生效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候，接二连三地收到所属各旅、团、营长关于国民党军队向我进攻的报告。对此，陈正湘当机立断，将会议议题转向研究作战方案，很快用电话报告聂荣臻司令员。聂司令员批准他的作战方案后，他立即指挥所属部队与国民党军队作战，至14日下午，打退了敌人的多次猖狂进攻，打死打伤和活捉敌旅参谋长以下官兵近2000人，将敌人抢占去了的地盘再夺回来，全线粉碎了大同阎锡山军属部抢占我丰镇、阳高、浑源等战略要地的阴谋。

　　1月16日，陈正湘又奉命率所属部队往返行动于浑源、大同、丰镇一线，配合绥蒙军区兄弟部队歼灭14日侵占我集宁的敌人。陈正湘率3旅、4旅主力冒着狂风飞沙、刺骨严寒和敌机的轰炸扫射，疾驰目的地攻击前进，经彻夜冲杀，占领了集宁外围全部阵地，配合兄弟部队从四个方向猛攻市区。经过激烈的巷战，11时战斗全部结束，我军活捉敌人2000余人，战马1000多匹。12时许，战场刚刚打扫完毕，军调部执行小组的一架银白色飞机在集宁降落，美蒋代表还以为集宁是在“国军”手里，并为他们14日违约攻占集宁这一既成事实进行辩护，借此反咬一口。等我军将他们带到城下，把敌人的尸体和带有美国标记的衣物、弹药指给他们看时，他们只好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不得不承认集宁13日以前就在我军控制之下，我军当场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玩弄和平的罪恶阴谋。

　　1946年6月，晋察冀部队又进行整编，陈正湘任4纵队司令员，胡耀邦任政委。7月4日他奉命率部协同晋绥前线的晋冀野战军一部，发起了晋北战役。在忻县南部先歼敌2个团，整个战役，解放县城10座、村镇100多个，歼敌8000余人，其中毙伤5200人，俘虏2900人。

　　1946年9月底，陈正湘率部参加了张家口保卫战。当时，国民党军主力李文（新化籍人）兵团及傅作义、阎锡山部，分东西两路向张家口大举进攻。为避开敌人的锋芒，我晋察冀野战军奉命撤出张家口。敌进占张家口后气焰十分嚣张，企图深入晋察冀解放区腹地。陈正湘率4纵与第2、第3纵，于11月2日至18日，与敌62军、53军等部在易（县）涞（水）地区激战，毙伤俘敌3800余人，挫败了敌人进攻的锐气，西犯之敌仓皇东撤。

　　1946年12月16日，晋察冀军区发起满城东部战役，陈正湘率第4纵队围歼东营、道口、相庄、温屯、中路之敌，并与第3纵队会歼敌人。满城东部一战，陈正湘指挥第4纵队与第3纵队一起，俘敌6个正副团长以下官兵2600余人，毙敌1500余人，击落敌机1架，缴获了大量美式装备，打破了国民党狂妄扬言“拥有美式装备不可战胜”的神话。

　　1947年1月中旬，陈正湘奉命发起保南战役。野战第4纵队和冀晋独立旅、冀中独立旅及第3、第9军分区部队，统由陈正湘指挥。保南战役历时9天，陈正湘指挥4纵队与配属部队同心协力，歼敌第5总队主力、3军32师95团及地方伪顽共8000余人，解放了望都、定县、新乐三座县城，斩断了保定、石家庄敌军的陆上联系，使冀中、冀西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为我军后段实施大规模机动作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1947年4月，陈正湘率第4纵队（其时4纵下辖10、11、12三个旅）参加了正太战役。此役从4月6日开始到5月10日止，历时月余，整个战役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中，陈正湘指挥第4纵队与配属的冀中11军分区部队，进到滹沱河以南，向石家庄东南方向、白伏方向攻击，同第2纵队（杨得志）、第3纵队（杨成武）一起攻歼石家庄北面之敌。第二阶段，陈正湘率第4纵队扫荡石家庄以东及东南地区，继又解放栾城，攻占元氏。整个战役，我军总计歼敌3.5万余人，其中俘敌2.5万人，内有少将5名。我晋察冀与晋冀鲁豫解放区连成一片，完全孤立了敌华北战略要点石家庄。

　　1947年6月，陈正湘率第4纵队参加了青沧战役。4纵和2纵、3纵一起，采取穿插分割、迂回包围、分头围歼、各个击破的战术，向与我为敌多年、凶残猖狂且设防坚固的老牌顽敌高洪基部等发起攻击。6月12日入夜，陈正湘率第4纵队（南有2纵队，北有3纵队作两翼保障）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攻克了徐官屯，姚官屯、兴济等地，第2纵、3纵和其他协同部队也连连报捷。激战至14日上午，共歼敌1.3万余人，冀中军区和渤海军区连成一片。青沧战役在我军战史乃至我国革命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朱德总司令于同年11月以无比愉悦的心情，吟就了《冀中战况》一诗：

　　国贼难逃千载骂，
　　义师能奋万人心。
　　沧州战罢归来晚，
　　闲眺滹沱听暮砧。

　　1947年10月，为配合清风店歼灭国民党第三军罗历戎军的战斗，陈正湘率部担任保北阻击战任务，国民党第34集团军总司令李文的五个师十九个团的兵力企图跨越徐水，从而进到保定以南救援罗历戎。李文也是新化籍人，陈正湘以四个旅抗击李文援军，打了一场军事生涯中又一有名的苦仗、硬仗，在指挥作战的四天四夜里，他根本就没合眼休息。李文部虽付出4200余人的代价，依然被阻在保定以北，无法挽救罗历戎军被歼的命运，晋察冀军区和野司前委高度评价陈正湘：“没有保北阻击战的胜利，就没有清风店歼灭战的胜利。”

　　1947年11月，在解放石家庄战役中，陈正湘率领二纵阻敌来援，石家庄守军向北溃逃的400余人被陈部全歼。不久，二纵进行了新式整军运动。

　　一代骁将千秋英名

　　1948年5月，晋察冀军区和晋冀鲁豫军区合并，所属野战部队编成两个野战兵团，陈正湘任二野兵团第二纵队司令。由于长期的连续艰苦作战，陈正湘累倒了，这年冬天，上级让他到后方休养，身在病榻的陈正湘，心却从未离开过战火纷飞的解放战场。当毛泽东在天安门上庄严宣誓新中国诞生时，陈正湘这位战功至伟的开国将军，感到无比的欢乐与幸福。

　　1950年10月，陈正湘被任命为铁道兵团第一副司令员。1954年3月，任华北军区副参谋长。1955年4月，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

　　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陈正湘坚决执行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示，为人民解放军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文革”期间，陈正湘刚正不阿，不向邪恶势力屈服，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坚决斗争。当胡耀邦、王平等遭受打击、身处逆境时，他不怕引火烧身，仍保持同他们的联系。他还写信给中央领导，建议起用一些被“打倒”的能征善战的老将军。陈正湘敢于坚持真理，不趋炎附势，甘冒政治风险，可钦可敬。

　　1982年11月，中央军委批准陈正湘按大军区正职级退休，离职休养。他离休后仍心系军队，重访过去战斗过的地方，进行实地考证，足迹遍及河北、山西、内蒙、江西、广东、福建等省区的30多个县市，为党史军史研究提供和撰写了宝贵的资料。

　　陈正湘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1988年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陈正湘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忠于党和人民，忠于共产主义事业，是身经百战，战功卓越的公认的人民解放军有名战将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1993年12月2日，陈正湘在北京与世长辞，终年82岁，江泽民、李鹏等14位党和国家领导人，112位军队领导干部向陈老将军敬献花圈、列队告别，沉痛悼念陈正湘。著名作家魏巍敬献挽联“一代骁将，千秋英名”于陈正湘灵前，深切悼念在抗战时一起战斗过的老团长。老革命家老将军萧克、刘澜涛、杨得志、耿飚、王平、罗元发、袁升平、孙毅等在《人民日报》上撰文，缅怀陈正湘“卓越的战功，坚强的党性，磊落的人格”及其光辉的一生。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书敬老首长陈正湘：华夏名将，吾辈楷模”。上将杨成武题词悼念陈正湘“功传百世，名耿千秋”，张爱萍老将军题词悼念“光辉业绩，永垂青史”。

　　陈正湘将军一生“赤胆报国，忠心为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在医院去世时，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仍身穿旧汗衫，身上的点点战伤，赫然可见。陈正湘将军的儿子陈炜写有一诗，悼赞父亲伟大辉煌而又出自平凡的一生：

　　“百战从容一将贤，智勇德才三军传。
　　　南岭举枪惊霜月，北岳挥炮震日天。
　　　献身甘作无声雨，开国争为勇士先。
　　　归兮平凡更不凡，点点伤痕一旧衫。”

　　陈正湘将军逝世后，家乡人民在其故乡新化县圳上镇修建了陈正湘将军纪念碑、纪念亭，碑亭由王首道题词。一代名将陈正湘“精神不死，风范永存”。(作者：杨国吾 柳光雄)